降谷零已经从最初的倚靠状态变为蜷着身子侧卧在床,温顺得像只有着金棕色皮毛的猫咪,脑袋枕着女人的腿。不管方才是不是装睡,每天只睡四个小时的男人此刻是真的睡着了。
上原梨香用遥控器在纪录片分类里挑挑拣拣,撇嘴满脸嫌弃地选中部《梵高》。睡意一点点上涌,她不停用手指敲打另一只手的手背数数,强撑精神。
降谷零和这家私人影院的老板熟识,应该是信得过的人,但她还是撑起精神留意周围动态。
好在《梵高》只放了三分之一,把上原梨香单侧大腿压得发麻的男人从喉咙里挤出声沙哑的闷哼,悠悠转醒。
降谷零揉着金发坐起身,刚醒的眸子蒙着一层薄汗,逐渐清明。
他先抬头睨了眼大屏幕,蹙眉露出个自责的表情:“梨香你该叫醒我的。”
“没关系,你偶尔也该好好睡一觉。”
上原梨香按亮身后的吊灯开关,坐起身试图下床时却因为对发麻的腿失去控制权,失去平衡没能坐稳。她往前栽下去,额头撞进降谷零的胸膛。
“小心!”降谷零扶住上原梨香的肩,“我帮你揉揉腿?恢复得快一些。”
上原梨香没有出声拒绝,她坐在床沿低头看向蹲在面前为她揉腿的男人。布着薄茧的手指顺着小腿肚一寸寸向上按揉,温热的掌心将热量顺着肌肤传递向她,被触摸的地方似有火焰在跳跃。
降谷零低着头,光从头顶洒下。他蹲在床前专注地为上原梨香按揉肌肉,却叫她蓦然想起交往时某个阳光正好的清晨,他蹲下身为她穿高跟鞋的样子。
曾经她不知道组织的存在,只把降谷零当做独立优质但似乎在交往期间和其他女性纠缠不清的笨蛋。现在逆着时间长河回头看,他似乎一直站在身后为她撑开羽翼隔开黑暗,只是被庇护在光亮中的她不知道罢了。
红唇翕动:“安室。”
“嗯?”
降谷零抬头,旋即被人挑着下巴在额角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