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

这场大雨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停。

他该哭的。眼睛又酸又涩,如同地下河枯竭后的干井,挤不出一滴泪。

凉子走了,但生活还得继续。小山悠努力工作,存下一笔又一笔本该是小山凉子学费的钱。

一切与从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少了几分热闹。

“小山,你小子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真是的,我给你炒个蛋炒饭吧。”

挺着大肚腩的店长端来一盘冒着热气的、颗粒饱满的蛋炒饭,炒蛋特有的淡香顺着鼻腔往里钻,堵满心脏。

小山悠盯着面前色香味俱佳的蛋炒饭出神。他舀起一勺送进嘴里,臼齿碾碎鸡蛋和米粒,香味四溢,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一滴接一滴,尽数落进饭里,再被小山悠咽进嘴里。

精神和记忆刺激干扰了舌尖对味道的反馈。

美味的鸡蛋饭,真难吃。

但也许老天爷怜惜,藤尾瞬在披萨发酒疯那天,刚好轮到小山悠值班。

喝得酩酊大醉的混混举着啤酒瓶,满脸通红:“老板!再来一份你们店里最贵的至尊披萨!”

老板面露难色“你上个月在店里欠下的账至今都没结清……”

藤尾瞬用力把酒瓶重重砸在桌面上:“少瞧不起老子!我告诉你,这几天我就有一笔巨款进账,欠你的那点小钱算个屁!”

小山悠把刚做好的披萨从后厨端出来时,藤尾瞬正踩着椅子,摇晃着手里已经没有泡沫的啤酒,向狐朋狗友炫耀巨款来源。

小山悠原本不感兴趣,却意外从藤尾瞬嘴里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