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杏酒挣扎间带起的碰撞声不断响起,贝尔摩德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把玩木仓的动作,水绿色的眸子定定望向她,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只是透过她,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自己。
不过她那时没这么好运,被一管不稳定的药剂折磨得死去活来,去鬼门关前走了好几遭,也只差一点就成为那些无知无觉的畸形实验体之一。
但熬过去之后,她成为了贝尔摩德。
青春永驻、崇高的地位、那位大人的信任……
她是唯一的奇迹。
半小时之后,苦杏酒的状态终于稳定下来。
她看起来神智清明,身体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变,只是有点脱力。雪莉松了口气,强按着她输了会儿液,这才放人离开。
贝尔摩德笑意盈盈,领着初九一前一后出了实验室。
“感觉怎么样?”她问道。
“……很奇妙。”初九斟酌着用辞回答。
肩膀里的鬼藤早已分出一根细小的枝桠,缓缓从花蕊中吸走了几滴药剂。
鬼藤是她的血肉所化,以此为媒介,她清楚地感受到了这份药剂的不同之处。
就像是有一根细细的丝线将她和另一人连接了起来,宛如子母蛊虫一般,让她的性命为另一人所控,令她对素未谋面、不知是谁的那个人,突然就生出了一股“绝不可背叛”的死忠。
只是这根丝线太脆弱了,初九能清晰地感知到,只要她愿意,轻易就可以摆脱这层“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