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的枪支悄悄上膛。

明明是再细微不过的动静,院子里两人却同时转过头来。

两双火红的眼睛。

一双如高悬于天际的日轮,炽热而富有生机,一双却如在水中晕开的鲜血,暗沉并充满死寂。

血眸的主人轻轻歪了歪头,张嘴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安室透浑身冰凉。

她说的是——降谷。

“降谷君。”

温润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安室透瞬间转身举枪,然而身后并不如他所想,是哪位组织成员,而是一位身着浴衣,气质温和的男性。

他不自觉想到诸伏景光,手中的枪支也下移了一些,不再对准他的头颅。

会在这个时间点,这身打扮出现在这里的,只能是——

“产屋敷先生。”

产屋敷佟哉微笑点头,手中大大方方亮出一只针管:“很多情况不便说明,但希望降谷先生相信我,或者说,相信初九。”

哪怕不是出于对同期的信任,单凭眼前人点破了他的身份,自己都没有拒绝的余地。

安室透沉默半响,拿起他手中的针管,一咬牙朝手臂血管扎去。

药效很快发挥作用,他眼前开始出现一片片的黑斑,手脚也无力支撑,只能慢慢靠着柱子滑倒在地。

意识即将消散之际,他听见产屋敷佟哉说:“最后,炼狱先生,能麻烦您也晕一下么?”

安室透:“?”

这是要演一出……无人生还?

但他已经没有能力去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