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贝斯跟着他东奔西跑,磨损得已经有些严重了。

诸伏景光摸着有些老化的琴弦,片刻后站起身,想去房间里看看有没有可以替换的新弦。

苦杏酒就在这时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她对私人领域的把控绝对严密,甚至在门后装了一层厚厚的黑帘,每次开门出来时,诸伏景光的目光都被这层帘子结结实实地拦在外面。

然而今天,他也没有心思再去探寻那层黑帘背后的世界了。

她今天破天荒地不是一身黑,而是换上了一件常见的牡丹纹样浴衣,是夏日祭上女孩子们最常穿的款式;腰间深蓝的带扬上,绣着几只振翅欲飞的蝴蝶,翅尾上还点缀着简单的尾扣,看起来灵动又飘逸;长长的黑发披散下来,用一根丝带简单束起,在右侧鬓边别了几朵带着流苏的传统花型发饰。

“要换琴弦?”她慢慢走出来,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倒在沙发上,指了指一边的黑布袋子:“我给你重新买了把,你试试看合不合手。”

诸伏景光打开布袋。

是一把崭新的、富有光泽的电贝斯。

“送给我的吗?”诸伏景光坐下,调了下音,试了试手感:“谢谢。”

藤原寺初九“嗯”了声,坦然接下他这声道谢,又说道:“我给你也买了件浴衣,今天的花火大会,如果你有想法,可以去逛逛。”

诸伏景光拨动琴弦的手一顿,不动声色地询问道:“说起来,是与人有约吗?很少见你这样打扮。”

“是啊。”她闭上眼睛:“约了小情人。你呢?如果一个人太寂寞,我也不介意带你一起。”

“不用了。”

诸伏景光站起身:“我去看看糯米糊。”

说不出什么感觉,但意外地有些生气。

不知道是不是相处得多的原因,他总觉得苦杏酒和组织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她孤僻冷漠,却又好像善良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