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为什么想暴打警视厅总监?——我记得那位白马警视,是位很不错的警官啊。”

“其实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啦。”

松田阵平重新坐下来,摸摸鼻尖:“我的父亲,原来是一名职业拳击手。在我还小的时候,他因为一场谋杀案被警察误抓,错过了非常非常重要的比赛。”

“嘛,其实很多东西我也记不太清了。只知道有一天起,父亲突然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每天喝酒,一副神智不清的无赖样。身边的朋友也都被父母告诫着远离我,甚至指着我骂‘杀人犯的孩子’。后来,妈妈也受不了他那个样子,就离开了。”

好像就是在哪一天,他高大的父亲突然颓下了身体,再也不会在回家时满面笑容地把他举起来,用粗硬的胡茬去蹭他的脸颊,然后在客厅里看他拆卸新带回家的玩具。

松田阵平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只知道,当他拿着好不容易拼回来的小汽车去给爸爸看的时候,他不会再摸摸他的头说“我们阵平真厉害!不愧是我儿子!”,而是暴躁地把酒瓶往他身边一砸,怒吼着让他滚开。

而妈妈也在无数次偷偷地哭泣后,带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离开了家,从此就再没回来过。

藤原寺初九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真正对他人的苦痛感同身受,任何安慰的话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松田阵平支起一条腿坐着,满不在意地笑了:“我可不是什么任人揉搓的乖宝宝,但凡敢指着我鼻子骂的,没一个不被我揍得屁滚尿流。还有我爸,他酗酒成性后,拳头也没力气了,揍起人来根本不疼,根本压不住我。”

“尤其后来又认识了hagi,哈,论起调皮捣蛋,他可半点不输我,偏偏还总靠着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把错都推到我身上。说起来,比起我爸,萩原叔叔揍我反而更多。”

毕竟他那时候总是和萩一起偷偷拆他家汽车修理厂里的东西。

说着,松田阵平还呲牙咧嘴地“嘶——”了一声,好像又回忆起了以前被大人们按着揍的痛感。

他的态度轻松而随意,好像对那件事早就不在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