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的喉结缓慢地滚动了一下。
“被我这种有争议的人救下,苏格兰,我的存在给你带来不少麻烦吧?”
“即使不断催眠自己这是可以理解的,但这种被无端质疑的感觉还是很不好受吧?”
“三十天尚且如此,那三年呢?”
诸伏景光做了个深呼吸,他的平静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你听我说,只要能够证明……”
“怎么证明?”神津真司打断道:“你能证明自己的正义吗?你已经成功证明了吗?你身边一定还有人愿意对你托付信任,所以你才能说出这种理想化的话——但是我没有。”
“那么我现在问你,如果我跟你回去,你能够做到真正相信我吗?”
我该说一些话去稳去面前这个人,诸伏景光想,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理智上,让身份特殊的神津真司站在他们这一边所能够带来的利益都远超过把他推到组织那一边。
但是与那双漆黑的眸子对视着时,他最终什么都没说。
沉默已经代表了一切。
神津真司对这份缄默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至少他并没有因此表现出什么低落或恼怒的情绪,只是平静道:
“连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又凭什么奢望其他人能做到呢?”
时间足以让任何人和事物面目全非,三年前即使层层设局也无法令神津真司屈服和妥协的东西,在三年后却俨然成为了送到他面前的最优解,诸伏景光难以去评判这个选择,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对现在的神津真司来说,接受继承人的这层身份没什么坏处。
时间的齿轮在无休止地转动,落日的余晖已经所剩无几,阳光本就难以触及的小巷里愈发昏暗起来。
“我已经告诉了你真相,既然这是一场交易,你也该履行你的承诺了吧。”神津真司的声音再次响起,在墙壁的回返下带着浅浅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