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过去并没有抽烟的习惯,那是在成为苏格兰以后才开始的,有一段时间,他偶尔会用烟草带来的辛辣追寻一份短暂的祥和与宁静。

他随意找了个无人的窄巷,倚靠着墙壁,从烟盒中倒出一根烟,明明四周只能听到街道上路过的行人的交谈笑声,他却觉得耳畔还在反复回响那一声声言之凿凿的断言。

一月中下旬时的天气还跟回暖扯不上任何关系,或许是因为寒冷,他的手指莫名有些颤抖,试了两次才真正捏起那根不听话的烟,将烟蒂咬进嘴里。

在那三十三天里,即使因此获救,即使在相处中能够感受到那份善意与坦诚,但也毫不影响他从未信任过那个调酒师。

那三十三天尚且不能让他的理性产生动摇,更何况是三年。

在那失联的未知的三年里,即使明知其中另有隐情,也已经无法说服管理官,更无法服众。

他不厌其烦地尝试去点燃那根烟,不断转换着方向,试图避开冷风,尝试用手掌护住那股火苗,但是从各个方向跑过来的冷风却仍旧能够精准地又接二连三地将打火机上的火苗吹灭。

【“他醒过来了又怎样?他救了你又能说明什么?他不会回来了。”】

【“无论是神津真司还是飞鸟响,都不会回来了。”】

【“你们这群人怎么会懂他?以那个人的个性,就算想起那些事情,他也不可能选择——”】

【“如果神津真司能够回来,您还会信任他吗?”】

【“你相信过神津真司吗?”】

有烦躁感从心底升起,现实中的火苗没有停留在空气中,却有一股无名之火在心头燃烧,他按动打火机的频率随之逐渐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