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燕归也很意外,但又不是很意外,虽然连翩看着和气,但掌管偌大的集团,行事其实相当果决。
这是看到大势已去,所以干脆放手吗?
连翩欣慰的看着谢燕归:“几个月前我说你还没有资格,现在,你有这个资格了,谢氏在你手里,你父亲放心,我也放心。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这个位置不容易坐,换谁都不容易,所以有时候压力大也不要担心,没什么大不了。”
这一番话不带任何火气,像一位长者在安抚晚辈。
虽然连翩年纪尚轻,但没有人觉得他没有资格说这样一句话,他这个年岁满可以说人生刚刚开始,但已经胜过了很多年过半百的董事们。
谢燕归很久没有听过连翩这样的温言细语,点点头:“我记住了。”
谢清听见谢燕归这副乖巧的样子,心里酸溜溜,不管私底下做了些什么,明面上最近几个月最辛苦的是他好吗?
结果谢燕归在他面前心思深沉让人浑身都不自在,在连翩面前却还乖的小猫一样。
连翩环顾四周。
几十位董事在他目光所至或低头或移开目光。
虎虽将去,余威犹在。
当然,连翩可不是要死了,只是在谢氏再不会一言而决。
但在他手底下做过事的董事们,还是敬佩他又畏惧他,在此刻依旧不敢冒犯。
连翩道:“做事么,要有始有终,有些话今天也要说清楚,免得各位将来心里嘀咕。”
谢燕归有预感连翩会提他们并非情侣的事,他不想让人知道这些,便要开口。
连翩一眼扫过去。
并不如何严厉,但就是有一种让人不敢造次的压力。
谢燕归就又站住了。
他知道连翩一旦决定了什么,绝不会更改。
连翩便将事情的始末简单的说了一遍。
董事们包括谢清听在内,全都目瞪口呆,所以他们全都被骗了?
但这骗是谢风泉主导,谁又能说个什么?
连翩继续道:“诸位以为最近半年我已经违背契约,想要将谢氏据为己有,如果我真想要这样,绝不会等到现在。如今,做一回磨刀石也不错。”
谢燕归眉心微蹙,俨然犹疑。
只心道如果连翩是做他的磨刀石,那那份录音......
是在挽回颜面?
想的明白,他便没有辩白。
连翩不知道谢燕归在怀疑什么,但这孩子一向疑心重,这是原著中盖过章的。
他也不去管他。
人的性格大多天生,尤其谢燕归又已经长成,绝计是改不了的,当然在谢燕归这个位置,多疑些倒更安稳。
连翩拿过眼前的一沓文件:“老董事长许给我他私人资产的三分之一作为报酬,但这太过厚重了,人之将死,我知道当时他也实在没有别的选择,现在这些是三分之一的一半,资产转让协议都在这里,我已经签字,这东西留给你,燕归,你是你父亲的骄傲,一直都是。”
东西在其次,一沾上父亲,谢燕归眼圈便是一红。
董事们原本对连翩做磨刀石之类的说法将信将疑,但见连翩这样大方,怀疑心不说全去到底也没了六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