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翩还嘱咐了两句谢燕归多吃点东西的话,像过往无数个早晨一样。
只有谢燕归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在最开始见面的那次他就知道,连翩是个和气但坚定的人。
而且奇异的,他这个人身上有种和周围世界淡淡割裂开的,自成一体的感觉,只有被他真正接纳的人才能穿过那层无形的屏障。
他占了失忆的便宜才进去的世界,如今正向他关上大门。
这天谢燕归没有跟着连翩去集团,他想去,但被连翩拒绝了。
两人自老宅分开,上了不同的车。
窗外春日晴好绿意融融,谢燕归目光漫撒,有那么一瞬想坦白一切,想直白的问清楚。
但也只是想想。
他不确定连翩是真的心情不好,还是已经在怀疑乃至试探他。
然而无论如何,对他来说,不能冒险。
事实上,连翩是在给谢燕归机会,他表现出的冷淡、不悦,都是在提醒谢燕归有些地方错了。
也许谢燕归能多说两句什么呢。
什么也没有。
这让他心情有些不好,这是难免的事,到底真正在乎过。
不过正事太多,心情这种情绪化的东西说不关注其实也就不关注了。
开车的是岁安。
昨晚他连夜审问了那个图谋不轨的侍应生,此刻正是汇报的好机会:
“医院化验结果,您的血液除了微量......的药物残留外,没有其他危害。”
“那个侍应生叫林昌,是酒店的老员工,仗着长相勾搭过好几个富二代,您的信息是有人刻意放给他的,他本人并不知道被算计了”
“蛛丝马迹指向郑家,但对方行事利落,我们无法掌握确凿的证据。”
这种结果实在让人气恼。
如果是他遭遇了这些,岁安想,怕不是床都要锤烂.
但从后视镜一看,坐在那里的青年容色胜过春光,神情平静如湖水,半点波澜都没有。
似乎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岁安说的这些和连翩预料的大差不差,越身价不菲越爱惜羽毛,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怎么会给人留下把柄。
只是他不需要把柄。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就完了。
该讲道理的时候讲道理,对方不讲道理的时候,那就也把道德扔一扔吧,否则活的多累。
他吩咐岁安:“没什么好懊丧的,这样......”
第二天晚上凌晨五点,连翩被手机铃声吵醒。
没看,摸索着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