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长大的情谊,对人脾气秉性的熟悉,利益上没有冲突,重重叠加,只有陈临可以百分百信任。
但即使面对能够完全信任的陈临,不知为什么,谢燕归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和连翩并非情侣的事。
陈临索性也不追问。
这么多年下来,他对谢燕归心服口服甘愿追随:“你心中有数就行,至于做什么,怎么做,我都配合。”
谢燕归问:“最近时思贤在干什么?”
时思贤是海城时家的少爷,时家比不得谢家但也不算差,谢燕归原本和时思贤也算有几分交情。
后来谢燕归撞见时思贤霸凌同学。
谢燕归见不得这个,插了手,双方结下梁子,后来虽然不至于针锋相对但总归有几分不睦。
陈临:“他么,幸灾乐祸,盼着你家产旁落痴傻终身。”
这和谢燕归预料的差不多:“下个月是陈老六十大寿,你想叫我过去散心。”
陈临接上:“到时候时思贤肯定也会去,想要一雪前耻,然后......”
谢燕归:“我想信他,但也怕信他,试一试再说。”
万一信错了,就是万劫不复。
而以他对时思贤的了解,无非会嘲讽他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谢家早晚改姓连之类,
连翩会怎么做?
他要看一看再决定要不要全盘托出。
至于二叔,谢燕归倒不着急,如果连翩在他一方,二叔不足为虑,父亲能压他一辈子,他也能。
如果连翩......
谢燕归想起那人垂眼给他佩戴胸针的样子,没有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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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谢风泉的话来说,谢燕归从小就是个称王称霸唯我独尊的性格,连睡觉,从能说话利落思维清晰之后,就要求独自一个房间。
他的床不准别人上,他的东西没有允许也不准别人碰。
恢复记忆后,谢燕归原本以为他会不习惯身边多了个人,但就包括在安市医院的那晚,在连翩身边,他都很快睡过去。
谢燕归从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既然有人陪能睡的更踏实,他便没有找借口和连翩分开睡。
甚至心里面还生出一种隐秘的欢喜和亲近。
这个人的确是他喜欢的。
喜欢的要命。
当然,喜欢的要命这种感受是失忆的谢燕归所有,在如今的谢燕归,只承认他对连翩是有些喜欢。
这个人好像从头到脚都长在他的审美上。
静谧的夜色中,谢燕归下颌搭在连翩颈窝:“哥,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没有背叛,会一直陪着他。
他已经没有了亲人,身边最亲近的只有连翩。
如果一切都只是阴差阳错,一见钟情就一见钟情,一辈子陪伴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