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翩站起来,暗自抽了口气。
之前坐着的时候感觉还好,但一站起来,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上去,昨天崴到的地方就疼起来。
还好疼的不厉害,也不影响走动。
众人跟着江揖去了隔壁的花厅,甫一进去眼前就是一亮。
这间大厅和之前那间差不多大小,布置却堪称繁花锦簇,空运过来的各色花卉将大厅分割成不同区域,四周更悬挂巨幅人像画。
画中人都是连翩,坐在室内小花园闭目养神的,在廊下看书的。
很多生活化的场景,看得出是日常抓拍。
连翩认得画中背景有些是老宅,有些是他和江揖同住的那套房子,不由诧异。
当初恋爱以及订婚都是他强求,江揖又背负仇恨,两人单独相处时虽然不至于剑拔弩张,但他能感受到江揖会刻意和他保持距离。
而且江揖还不止一次的警告过他,绝不会喜欢自己。
见连翩诧异,江揖低声道:“你在家,我不论在哪里心里总是很安稳,不知不觉就拍了这些,只是那时候不敢说。”
近处的宾客不解,什么叫不敢说?
听江揖话里的意思,那时江揖应当和连翩在一起,又没有违背道德伦常,正统的情侣,怎么还涉及敢不敢了?
连翩却是听懂了。
他和江揖原本只是一纸合约,说江揖拉不下面子也好怕自己失控也好,总之也的确可以称为不敢。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江揖拍他这么多照片,又对连秋皎不假辞色,连翩忽然觉得他们之间,或者说江揖对他......
不久后,连翩的预感成了真,还成的轰轰烈烈。
连翩接受众人的生日祝福,切了和人等高的生日蛋糕后,江揖忽然手捧鲜花单膝跪地,跪在了他的面前。
宾客们既意外又不是特别意外,如果不是余情未了,江揖这样一个冷冰冰的人怎么会搞出这样浪漫的场景。
一时间有些同情连翩的小男朋友。
虽然这个少年看着和连翩也很登对,但形势上到底落了下风。
谢燕归这时候哪管旁人怎么看,反射性的将连翩护到自己身后,仿佛江揖不是跪在地上,而是变成了什么吃人的猛兽。
声色俱厉道:“江揖,你不要太过分!”
江揖站起来,毫不掩饰对眼前少年的厌恶。
但他毕竟历练日久城府深沉,又经过了多日的痛悔,已经相当能沉得住气,冷冷道:“谢燕归,你怕了?”
姓谢,思及海城盛州集团就是谢家所有,众人对谢燕归的身份便有了猜测。
原本以为连翩是在江揖这里失落伤心后寻了个消遣,没想到人家转头拿下了身份不亚于江揖的人。
深情款款的旧爱和生机勃勃的新欢,乍一看竟是不分伯仲。
一时间众人也不知道连翩会怎么选择了。
谢燕归怒气冲冲怎肯示弱:“我怕什么?”
江揖一手捧花一手拿着戒指盒,只道:“你怕自己依仗受伤得来的爱护如空中楼阁,你记得和翩翩的过去吗,你真的了解他吗,你照顾的了他,给得了他安稳和爱护吗?”
江揖一席话说的谢燕归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