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纷然现在身体虚弱,时不时就会睡过去。
但看着岁安冷冷的眼神,她敢肯定这个长相和善的保镖已经知道她是诬陷谢燕归的。
她一向自诩高人一等,被连翩和谢燕归知道这件事和被家里的保镖知道,是完全不一样感受。
这让人无地自容。
赵纷然后悔了,早知道好好的将孩子生下来。
有了孩子,谢清听怎么都不能抛下她不管,她也能凭借孩子还是老宅的太太,谢燕归也得照看她。
现在......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好像周围被黑雾笼罩着,找不到出路也看不出尽头。
谢清听看到的就是木呆呆的赵纷然。
赵纷然迟钝的转动眼珠,看到谢清听眼里透着的关心,有些想笑,笑话的笑,但到了这个地步,她不敢得罪谢清听。
倒是赵老太太从谢清听身后窜出来:“纷然,我的纷然!你受苦了!”
赵纷然哭了起来:“妈——”
场面有些悲情。
连翩知道赵纷然活该。
但此刻的赵纷然确实看着很可怜,苍白、脆弱、憔悴,一点没有初次见面时那种美艳饱满的生命力。
嗯,初见是在谢风泉的尸体旁。
连翩收回了自己那不多的同情:“老太太收一收情绪,你引得病人情绪激动,万一再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赵老太太嚎哭的动静就收了收。
她习惯高兴了就大声笑,哭也要哭的惊天动地,让街坊四邻都知道她的苦楚她的不容易的人。
当初丈夫挣钱不多她就这么哭诉命苦。
效果很显著。
丈夫在街坊四邻面前抬不起头,在家里也只能唯唯诺诺听她的。
但现在关系女儿的命,赵老太太不敢乱来。
岁安将摄像机在病房窗户边架好。
谢清听皱眉:“这是干什么?”
自从他那个好大哥临走前摆了他一道,留下遗嘱引来连翩,谢清听就对着玩意儿过敏。
连翩:“二叔有句话说的不错,人命不是随便可以抹去的,今天的一切都会录下来,在镜头面前,相信大家会实话实说。而且孩子没了,谢叔叔泉下有知怕是也会难过,我要给谢叔叔一个交代,回头这影像在谢叔叔墓前也放一放,总归公平公正,绝不徇私。”
年岁越大的人对有些事越看重。
听到录像要在谢风泉墓地放,谢四叔爷几个禁不住收敛了神情态度,至少不对谢燕归爱答不理的冷脸了。
他们可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
要被谢风泉这个昔日对他们不错的侄儿看到,他们这些人居然为难他的儿子,回头泉下怎么交代?
谢清听也觉得脖颈凉飕飕,有心想让连翩将那东西收了,又怕人家疑心自己心虚,索性冷哼一声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