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骗惯了人,但面对这样深信不疑还自我批评的谢小狗,心里还是不由泛起了几丝愧疚。
谢燕归继续道:“我得补偿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垂着眼,有种回避性的坚定,好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亏心事,但还是想做。
下一瞬连翩指尖就是一麻,好似是一种触感又好像是一种情绪,总之他的手指被谢燕归亲了一下。
小狗还特别无辜,桃花眼深幽幽的:“这样够吗?要是不够......”
连翩拎了他耳朵一下,毫不掩饰自己眼神中的明了:“不准瞎搞。”
谢燕归幸亏还只是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单纯少年,真的就跟占了什么了不得的便宜一样,不敢再冒犯。
不过一整天他都兴致高昂的。
后来按摩活动继续,但连翩只让他偶尔按一按肩膀脖颈。
而谢燕归则自己开发了给连翩揉手腕,揉着揉着就揉到人手指肚上了。
连翩被按习惯了,有时候手指头被捏来捏去的居然不会发现,只能说着小狗真是太狡诈了。
话说回来,
虽然谢燕归在给连翩按摩手腕,但他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岁安出去了。
岁安去干什么?
他去洗手间之前岁安靠墙站着,但他出来后发现岁安虽然还是靠墙站着,但到墙的距离发生了改变。
岁安挪了位置。
像岁安这样的保镖,一天可以站在同一个位置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连翩吩咐或他有什么事办,也不会随意挪位置。
是刚才连翩吩咐岁安了什么?
这些分析在谢燕归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形成,仿佛过去曾经这么分析过很多事情一样。
当然,谢燕归不是怀疑岁安,他只是不自觉的注意这些,然后有些羡慕岁安可以得到连翩的指派。
谢燕归曾经警惕过岁安。
毕竟对方文武双全长相也很好,是连翩的左膀右臂,最信任的人,但岁安很有分寸,连翩对岁安也只是对下属的态度。
几分钟后,岁安就回来了。
谢燕归看岁安袖口有点湿痕,应当是洗了手,原来是去洗手间,他彻底将注意力从岁安身上移开了。
岁安的确去了洗手间。
他在洗手间打了电话,吩咐留守在医院暗处的人去太平间找赵纷然流产的孩子,拿到对方的一点身体样本,指甲什么的。
等今天事了,再将两个样本一起送去检测。
这种事岁安不会自己去做,他是连翩身边最信任的人,盯着的人不少,贸然行动只会暴露在有心人眼中。
电话之后,纵然没需求也硬走完了去洗手间的一整套流程。
又过了快半小时,楼道传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哭闹声,隐约能听到“我苦命的女儿哟”之类的。
但到病房门口,这声音反而小了。
毕竟病房门口四个人高马大西装革履的保镖很严肃,也很有威慑力。
怎么哭嚎怎么奔跑,怎么看上去快要难过的晕厥过去的赵老太太(她夫家姓赵,她自己也姓赵),想好的流程就被打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