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 何夕想, 他家老板怕是有杀了连秋皎的心。
这件事他不能做主。
他谢过小护士,让她先不放人进来, 自去问江揖。
何夕站在床边,小心翼翼道:“老板,连秋皎知道您住院的消息过来了,要让人进来吗?”
下一瞬, 何夕周身便是一寒。
原本躺在病床上满是悲怆气息的年轻男人, 布满血丝的双眼有幽冷森寒,让人望之生惧。
这一刻, 何夕确定江揖起了杀心, 但江揖最后只是淡淡的道:“让他回去。”
这种平淡让一切显的很割裂,毕竟江揖才为此吐过血。
如今罪魁祸首主动送上门来, 谁能忍得住。
但不知怎的,何夕忽然想起被逮捕的如今已经身败名裂的江冬林, 默默在心里给连秋皎点了根蜡。
何夕就要去打发了连秋皎。
江揖又道:“告诉他, 江冬林的势力可能会反扑, 这段时间让他不要再来找我, 免得再出墓地凶杀那样的事。”
何夕点点头。
连秋皎被拦在病区外, 不高兴,也很不适应。
这段时间随着江揖的胜出以及他和江揖的传闻,还没有什么场合是他去不了的,尤其他还为江揖挡了一棍。
看到何夕,他的不高兴就藏了起来,急道:“何助,江揖怎么样了?”
何夕告诉连秋皎,说江揖就是累着了,休息几天就会没事,让连秋皎先回去。
连秋皎不愿意,暗道何夕肯定是故意隔开他和江揖,只是区区一个助理,哪来的这么大的脸。
心里默默记了何夕几笔。
恳切道:“何助,江揖现在肯定很需要人陪伴,他这个人,习惯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也就跟我能说几句。说出来了,没准就好了。”
连秋皎知道,何夕虽然对他不冷不热,但对江揖的忠心没得说。
何夕更恳切的道:“连少说的是,不过老板不见你也是为了你好,现在江冬林被抓,有些人怕是要狗急跳墙,这时候连少保重自身,来日方长么。否则要是再发生江总扫墓时那样的凶情,人的运气可不是一直这么好的。”
连秋皎想起江揖被围攻时杀人的样子,心里直冒寒气:“既然江揖都这么说,那我听他的。”
他想,回去后就雇个保镖。
不行,保镖也不保险。
在老宅呆着好了,老宅安保系统还是洪伯在时料理的,绝对安全。
至于江揖,江冬林在外面时都奈何不了他,更不要说现在江冬林已经进去了。
何夕看着连秋皎离去的背影,和煦的神色渐渐淡去。
他禁不住想,如果今天来的是连翩,如果没有中间那许多事,连翩肯定会坚持守在江揖的身边。
不让进?
谁来了怕是都拦不住他,非得看到江揖好好的才会作罢。
病房中,江揖也正在想连翩。
恍惚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让人禁不住生出沧桑之感,但其实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