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弄到了连秋皎出事那辆车的行车记录仪。
车祸发生后那辆车送去维修,行车记录仪中的东西停在当时,没有因新视频录入被自行删除以节省内存空间。
连秋皎行车记录仪是双镜头,能拍到车内一些情况。
车祸发生时连秋皎并不怎么慌张,甚至脸上还有一种蓄势待发式的狠劲,结合他出车祸只是轻伤,可见地方选的好,不难推断是有意为之。
当然,看表情分析未免主观臆断。
因为连秋皎伤的那只手总去复健,纪由在连秋皎复健的房间安了监听设备。
这间病房被连秋皎包了下来,他不来时也不会被别人入住,所以监听设备不会侵犯到其他人的隐私。
纪闯监听到连秋皎和其母亲的对话,内容么......
他只道:“老板,我整理了一些录音,您听过就知道了。连小少爷遇上连秋皎一家这样的亲人,真是挺倒霉的。”
专业的人不该带着情绪评价什么,这会影响自身的判断力,但有时候是真忍不住。
江揖挂断电话,很快纪闯发了录音过来,他点开。
先是连母的声音:“秋皎,胳膊不能完全恢复就不能完全恢复吧,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不是你故意发生车祸,江揖能对连翩那么不满么,故意摔下楼梯就更巧妙,直接让江揖认为连翩品行不端行事恶毒,现在连翩可是连安市都没脸呆,出去多久了,连个信都听不着。江揖是真出息,将来江氏是他的,连氏是你的,安市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连秋皎:“可他手里还有连家那么多股份......”
江母:“老太太的心真是偏的没边,不过再偏又怎么样,她看好的临终时都要托付的好孙女婿,现在还不是对连翩弃如敝履。至于连翩手里的东西,日子还长着,我们从长计议,现在要紧的是将江揖抓在手里,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江冬林如今怕是不成了,日后安市怕是都要仰江家仰江揖鼻息。”
连秋皎:“我知道,江揖很聪明,妈,你和爸收着点,不要让他看出什么来。”
连母:“这还用你说?你这孩子,怎么总不信我们呢。”
连秋皎:“没有,我只是不安心,到底连翩和江揖订过婚,江揖是个死脑筋,对连翩就总有些不一样,不过连翩长的那么扎眼生活又浪荡,没准过段时间就又和别人好上了,到时候江揖就知道还是我好了。”
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旁听的何夕已经惊呆。
这......
这里头信息量也太大了。
如果连翩是被冤枉的,那维护连秋皎指责连翩的老板......
他看向江揖,见江揖面如死灰一动不动,心中不知该说是同情还是说活该。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连秋皎这一家人真是心肝都黑了,连翩正是看清了这些才对连秋皎一直不假辞色,可怜外人都以为连翩骄横无礼,将连秋皎欺负的够呛。
江揖满脑子都是连翩的样子,开心的,骄傲的,生气的,失望的。
还有最后那句“到此为止”。
那时候连翩说这句话时什么表情?
他没有回头,什么都没看到。
还有后来,江揖想起逼连翩认错的自己,在连翩说了分手还找上门去,自以为连翩大错特错,他还要他已经是格外的宽容和体贴。
现在看,他是何其的愚蠢和无耻。
那时候连翩就已经对他失望了吧。
脑子里乱哄哄的,额角血管突突的跳,胸口闷窒,他看到何夕担忧的脸但说不出话,视线在清晰和模糊之间转换,忽然一股腥甜涌上喉头。
一口血喷出来,江揖眼前一黑,仰面倒了下去。
何夕惊骇的去扶:“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