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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特意跑这么一趟,是看那对鸳鸯玉坠不顺眼,心里不痛快罢了。

危静颜将手里帕子丢开,她是看不懂他这扭曲到常人不能理解的想法的,他在别人面前不是装得好好的,为什么现在要把他这恶劣的本性显示给她看,就不能将她视作常人一般,用他伪装出来的假面相待吗?

“我们没什么旧好叙的。”

桓筠祯轻叹了一声,“孤说假话,你不信,孤说真话,你不愿听,你就那么讨厌孤吗?”

危静颜是真的跟不上他的思绪,她这一晚因他的话,情绪已是大起大落好几回了,她没力气跟他生气了,“不是讨厌,是警惕,是担心,殿下你会跟一个沉不可测还非良善之人推心置腹,托付希望吗?”

她不是什么真正温柔宽厚的人,她为自己的将来汲汲营营,她如今的处境并非无路可选,也并非艰难困苦,她没有必要和一个最危险的人合作。

她犯不着违背自己的利益。

桓筠祯一向不会顺着别人的思路行事,他反问她道:“与孤为敌,你就不担心,不警惕了?”

危静颜答不上来了,言语上,她很少有能说得过桓筠祯的时候。

夜幕更深,在暗淡地月光下,她神情严肃,好似在费力思索着他的话,为这晚高低起伏的谈话苦恼思索。

她从不肯轻易示弱,要的就是她如此性格,桓筠祯眸中的阴暗渐渐褪去,笑意浮上嘴角,对她说道:“孤要走了,愿你今晚好梦。”

好梦不一定,但她的梦里,一定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