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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阮芷萱自己沉不住气,忍受不了三皇子对她的殷勤和对自己冷淡,那国公府势力的加入、在朝中要职上安插三皇子一党的官员、在太后跟前极力为三皇子博好感、做出头鸟打压削减太子势力,岂不是都在无声无息中给别人铺了路,让别人躺着享用她辛辛苦苦培育出的桃子吗?

她是不是感庆幸阮芷萱不沉着、不聪明、不识大局?

庆幸,庆幸个鬼。

仅剩的理智在这一刻轰然坍塌,危静颜已经出离了愤怒。

她甩开几位婆子,大步冲到了中间水榭,将怀中的碧玺桃花金簪摔到桓筠祯的脚边。

金簪上碧玺摔碎,桃花凋零。

“原来慎王殿下是多情风流之人,我这眼拙之人竟被表象蒙蔽多时,当真是好手段啊。”危静颜颤声嘲讽道。

相拥的两人早已分开,桓筠祯似乎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如今局面是如何导致的了,他眼神深暗,冰冷又凶猛地瞪了阮芷萱一眼,吓的阮芷萱噤声退了好几步。

而后,他长舒一口气,换了神色,又是一副儒雅的模样,温声跟危静颜解释道:“你误会了,其中是有缘由的,我并未三心二意。”

危静颜已信不过他了,变脸如此之快,连她都不及他,她冷哼道:“好啊,殿下就当着我和阮小姐的面,把你的缘由一五一十说清楚。”

让她听听,她亲眼所见,阮芷萱也在场,他还能如何狡辩,如何左右逢源。

桓筠祯顿了一下,面有难色道:“外人在场,有些事不好明说,你我寻个安静之所,我单独说与你听。”

外人,谁是外人?

以为她还会被他这一两句话动摇吗?

“你若敞亮,事无不可对人言,敢做不敢承认,你算什么大丈夫。”

危静颜言语都不留情了,她这两日受的刺激已经足够大了,而这些刺激全来源于一个人,来源于那个她曾经钦佩过的正派君子。

然而,正派和君子,他一个都没有,全是骗她的。

桓筠祯强行装出来的温顺外相彻底是绷不住了,他沉着脸,深邃如渊的眼神是彻骨的寒意和难以压制的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