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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静颜一点客气不讲,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自嘲道:“我若是冷着一张脸,在他人看来,才是真的没个人样。”

她其实并不爱笑,娘亲过世时,她有两个月不曾笑过一回,可也正是因皇宫里不笑的那两个月教会了她笑的重要。

安乐公主啧啧了两声,眼神示意她给自己也斟一杯酒,后悠哉地接过递过来的酒,好奇问道:“你怎么把危静姝带来了?难得本公主为了你,特意不请她的。”

“她非要跟着来,国公夫人的示意,不好推辞。”

她的处境如何,是否会尴尬,都不在国公府那些人的考虑范围之内,危静颜原也不想自找麻烦的。

安乐公主直起了身,脚踩在镂空的象牙脚蹬上,不愉地说:“看来本公主的分量不够,罩你不住,什么猫儿狗儿的,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

危静颜浅尝了一口清酒,口齿留香,润人心脾,她放松了神情说道:“那倒也不是,他们大约是信不过你我之间的情谊,公主也不必担心,我自能解决的。”

外人只知道她能在公主跟前说上话,却不知她和公主之间交情已深到命运相连了。

公主的产业是她在打理,公主府的选址和建造是她出的主意,甚至公主向太后提出的某些要求,也是她在背后出谋划策的。

十来年的相伴,其感情早已超越了血缘之亲。

“你有主意,本公主就不插手了。”安乐公主放松了下来,想起了正事来,“你和慎王如何了?”

危静颜垂首回顾了二人的相处,他尊重照顾,她体贴温柔,全然是陷入男女之情的模样,毫无不妥之处。

她成竹于胸地答道:“感情倒也顺利,其他的尚待商榷,总而言之,情势还不错。”

她说得笃定,安乐公主看着茶几上摆放的枇杷,若有所思,总觉得太过顺利,反而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