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晚然已经不在屋子里了,应当是早就离开了,可是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却始终萦绕在白灼的耳旁:“我言尽于此。回不回北狄是你的事,可你实在不该继续肖想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三日后。
苏其央收到了白生香寄来的信。信上写着白生香姐姐已经与项伯父和离,新开铺子的生意也还算火旺,总之尽是些喜事。
只是这信的末尾,白生香说:今日酉时,项守意欲见姑娘一面、有事相告。其言辞之恳求、举止之慌张,我也是头一回见,若你近日得空,便去看看吧。他似乎不好意思去见你,说他愧对于你,这才托我给你写信。他还说,你若实在不愿见他,还望你去蜀地走一遭,那里有一位半生戎马、身怀壮志之人在等你。
将爹爹的行踪卖给国师,项伯父愧对于她才是应该的。
不过苏其央的手指划过信纸上的最后一行。
心脏狂跳不止。
酉时,相国府。
见推门而入的人是苏其央,项宇先是一愣,随后扭头瞪向项守,他这好父亲再次骗了他。
再次面对苏其央,他不知该如何刻意地去疏离。
许久未见项宇,苏其央也是有些讶异,很快调整好心态,单刀直入地问项守:“项伯父,你信上所提之人是谁?”
“是你父亲,苏夜。”项守也不拐弯抹角地答了,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姑射山上死的那个人是我另外寻来的死士,并非苏夜,这一切都是演给贾艽看的。为了瞒天过海,我便没有将此事告知给第三个人。苏夜本让我等到你年满二十、贾艽淡忘这一切后再告诉你,岂料你前段时日竟现身于国师面前,我便连夜赶去巴蜀找苏夜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