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伤,阿姐以为全是那日的草莽粗汉打的么?有一大半都是阿姐口中的家中之人添上的。而那些故土之人,只会在一侧冷眼瞧着。不仅如此,事后他们还会欺我辱我。这样的人,我为何不盼着他们死?”
“我的两位大哥从小打骂我,我的父王视若无睹。至于其他的人,明面上虽不露分毫,可暗地里照样幸灾乐祸,将我贬低得猫狗不如。”说到最后,白灼藏着的恨意悉数外露。
苏其央似乎被他的遭遇吓住,又似乎是被惊到,敛言不语。
“这天下不是所有人都对故土有情怀,阿姐放心好了,我不会记恨你们中原人。”白灼重新坐回木凳上,“他们从未视我为己出,我又凭什么要为他们记恨于旁人?”
言罢,他看了一眼沉默的苏其央,下定决心后问:“你真把我当义弟?”
“当然。”苏其央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口吐真言。
白灼清了清嗓子,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那你为何要瞒我姓氏?前日里我曾听贾如谷叫你苏姑娘。”
“这”苏其央又说不出话来了,闷闷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铎辰含麦,我的狄人名字。”白灼还是摆出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阿姐若是有苦衷,不说也罢。我也不会在外人前拆穿。”
苏其央滚了滚喉咙,在做最后的纠结。
反正也无人知道苏其央这个名字,天下同姓之人何其多,也不至于轻易怀疑到苏夜的头上。
“好吧,你既然愿对我坦诚相见,我也不好继续隐瞒。”苏其央一咬牙,说了出来,“我叫苏其央。”
听到苏其央道出真名,白灼的眉头舒展开来,随口问了一句:“话又说回来,两国交战与阿姐有什么干系,你紧张甚么?为何担心我会怪罪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