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其央清楚,莲儿是她娘,她呆呆地听着。
“说来也怪那贾艽非要逼我至此境地,连皇上都已经……哎,日后你若是见了当朝国师,定要绕道而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你此番下山,日后就再也不要回来了,我已提前和项守说好,他会派人盯着你的,阿央要听话。”
爹爹究竟藏了多少心事,苏其央自是不知,也不曾窥见过,但他今日却破天荒地说了这么多,她已是知足。
苏夜蓦地一顿,有些哽咽,“爹爹有许多苦衷无法言明,但你须知爹爹所作所为悉数是为了你好。”
苏其央一时忘了言语,许久才缓过劲来,一连串地问道:“爹爹,为何你非得留在此处呢?因为娘亲的墓地仍在此处么?爹爹就不能同我们一道离去么?我为何日后也不能回来?阿央想爹爹的时候,都不能回山上来看爹爹吗?”
苏夜不答,交给她一把剑,道:“此剑叫怀春,是你祖父传给我的,如今我交给你,你应当明白其中的意思。此剑不宜见人,认得它的人虽少,可也怕万一。若是可以,最好不用为妙。你离去之后,不可荒废了学业与武功,记住了么?”
苏其央忙不迭地点头。
“这是你娘素日里最爱的簪子,也一并交给你。”苏夜又给她一支玉簪,“你如若也喜欢,及笄那日可用它。”
“我不明白爹爹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苏其央接过玉簪,“如果是这样,我……我可不可以不走?”
苏夜定定地看着她,正颜厉色地问她:“阿央,你须得想好,你当真舍得不下山么?你当真愿意一辈子都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跟着爹爹,你或许有一日也能下姑射山,不过那却是去另一座山上,你仍是见不到你最想见的大千世界。”
苏夜直视苏其央的双眸,说出最后一句:“爹爹当然也希望你可以留下跟着爹爹,可是爹爹不能自私地束缚你一生的自由。这个选择权,爹爹交给你。你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留下、或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