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譬如说,选个年岁尚小的,提前过继到程府来,在大房养出了感情后,再嫁给路谦。正好,路谦翻过年也才十五岁,清朝是崇尚晚婚的,哪怕二十岁成亲都不算离谱。
这一切的前提是,路谦要回去啊!
程表哥知道他大伯父的打算,但他自个儿又是另外一番打算。甭管怎么说,路谦都是他的亲表弟,娶不娶程氏女,对他又没太大影响的。
很,他就做出了决断:“那行,我索性等你彻底安顿下来后,再回去也不迟。对了,你写封信,省得回头我娘拽着我问东问西的。”
路谦一口答应了。
秦举人也趁机表示自个儿想跟程表哥同行,他们虽不是一个地方的,但两地相距不远,起码南下这一路上都可以同行。
“行,只要你不着急就成。对了,蒋先生呢?”
蒋先生……
他在纠结。
尽管是同款的榜上无名,但他跟路谦和秦举人都不同。他年岁已经不轻了,举那会儿就已经三十好几了,况且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参加会试了。本以为这一次有把握了,谁知道会试还能临时换了画风。
总之,再一次落榜后,蒋先生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回去?继续一面当县学的先生,一面备考?
事实证明,这条路是行不通的,尤其今年会试这个情况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可以选择的话,他更希望能留在京城,找个好点的书院,静下心来安静进学不说,也更容易打听到科举相关的消息。
其他几人倒是看出了他的纠结,但这事儿旁人确实不方便插手,况且他们的关系也没好到那种程度。
“回去慢慢想吧,横竖我表哥也要等过几日才能走。”
蒋先生感激的看了路谦一眼,他的确需要回去认真想想,便道:“倘若我打算回去,就跟程少爷同行。若是打算留下,还请程少爷帮我带一封家书回去。”
他们都是蔚县人,像这种举手之劳的事情,程表哥自是没有拒绝的理由。甚至他还挺希望蒋先生留在京城的,甭管怎么说,身边有个老乡在,还是这种经历过不少事情的年人,起码他娘能安心很多。
……也可以少念叨他几句。
找书院的过程相当顺利,路谦原本就做了不少准备工作,一发现自己落榜了,迅速择出最合适的,当天下午就去拜访了。
书院那边也经常遇到这样的事情,联系到今个儿就是会试放榜的日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道房舍充足,举人入学免束脩,若是在书院里吃喝,则需每个月交一笔伙食费即可。
路谦答应了。
回去将情况一说,蒋先生立马就心动了,最终决定留在京城苦读,三年后再试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年岁不轻了,倘若下次再不,我就去谋个微末小官,便是让我去穷山恶水当县丞,我也愿意。”
路谦不予置否。
他的人生规划里也没有这一项,说白了,祖宗本人就不是一个能干实事的人。比起放外任,路谦更适合留在京城做一些清闲的事儿,像翰林院就特别棒,最好是能像祖宗生前那般,先在翰林院待几年,然后去国子监晃悠一圈,接下来就能成为皇子们的先生了……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得先考上进士再说。
只这般,路谦和蒋先生都连夜写好了信,准备次日就搬去书院。至于赁的院舍,当初说好了是看会试放榜情况的,既然都落榜了,将院舍退了便是。
这些琐事自有程表哥来操持,倒是无需路谦费心了。
结果,计划它赶不上变化啊!
在路谦搬到了书院的第二天,程表哥就火急火燎的跑来找他。
“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