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体的痛苦让周琛保持着最后的清醒,他忽然忍不住瞪大了眼,若有所觉地问——
“你……会放了我……你……难不成你抓我进来只是为了泄愤?”
苍乔抿了一口炽烈的烧刀子,烈酒入喉,烧灼的感觉让他微微眯起漂亮的凤眼。
并不是什么上档次的酒,却够烈,他喜欢在刑讯的浓烈血腥味里饮一口,有一种诡异的刺激感。
“没错,周大将军现在才发现吗,只是你对本座的人出手,却毫发未损,实在不像我做事的风格。”
他轻笑一声,忽然一反手,将手里的烈酒泼了周琛一身。
烈酒被泼在伤口之上,带来的剧痛让周琛瞬间痛苦地闷了起来:“啊——!!”
苍乔随意地拿过酒壶,顶在周琛的伤口上,黄金酒壶的嘴一点点刺进周琛右肩的伤口。
“周大将军,你放心,本座知道你是未来太子的岳丈和舅父,当然不会杀你,只是本座心里这口气儿,是真不顺畅哪,您老怎么就学不乖,非要与本座作对?”
烈酒一点点地流淌,淌过周琛身体上的伤口,痛得他鼻涕眼泪都要一起流。
“苍……苍……乔……有本事你就……杀了本大将军,否则迟早老子……要了你这个阉人的狗命!”
苍乔低低地笑了起来:“周大将军生气什么,本座这是在给你治疗伤处,消毒呢,忍忍哪,那些死在你马蹄下的百姓们,可是连忍的机会都没有呢。”
他亲自去验看了,即使明兰若让人拼力施救,还是有不少人受了重伤和被踏死,不少甚至是年幼的孩子。
周琛咬牙启齿:“你装什么装……还百姓,那些愚昧的平头百姓知道你这么‘爱民如子’吗?他们口口相传,最恶心的也是你们东厂这些阉人!”
他脸色惨白地狞笑:“信不信,那些所谓的百姓不过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人人都认为老子是好人,你是恶人,哪天你是阶下囚,他们一定会用石头砸死你,弹冠相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