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以为,他应早就离开了长安城,逃之夭夭了。
“什么叫做「好像」?”程五郎向众人讨罪,而后面色一丝未变的离开酒席,直到走进另一间无人的雅室,才沉下脸来问道。
程捌拱手禀告道:“仆多日以来,一直在安仁坊各处搜查,皆无所获。直到前日,使了些钱财同一个返乡多日,刚刚返回长安的泔水车车夫打听,
“据他说,上个月中旬,他曾在半夜收泔水时,在荐安寺西侧墙外的一棵枣树上隐约看到一个和尚上吊。
“他吓得哇哇大叫,当即扔下车,跑到寺内找人来救,可再回过头来时,那人已经不见了。所以,这车夫便只当自己看走了眼,或者和尚被他惊扰,想通后自己走了。”
“仆觉得有些诡异,所以这两日便循着这个线索查下去,可荐安寺的和尚一听我要打听这事儿,不是摇头摆手,就是匆忙走开,显然有所隐瞒……”
程英不耐烦的皱眉打断:“你少说这些废话,只要告诉我结果便是。”
“是。“程捌本想将事情说的艰辛些,好讨些赏,可惜郎君不允许,他也不敢违逆再絮絮叨叨查访的过程,可即便只说结果,还是免不了习惯性的啰嗦:
“六月十五那日,确实有一个小沙弥被吊死在荐安寺外,偏偏此人寺内所有和尚皆不认识。
“因那人死相太过诡异,浑身都是殴打伤,被放干了血吊在矮枝上。而佛门本就正值多事之秋,荐安寺不过是个小庙,他们不愿再被牵扯进人命官司,彻底断了香客,便私自将尸体取下藏起。
“待泔水车夫走后,众僧超度了一夜。第二日,坊门一开便悄悄驾车,将尸体送至丰邑坊找人安葬。
“只可惜驾车的和尚神色慌张,被巡街的金吾卫察觉异常而后抓了起来。彼时,车已过了朱雀街,此案便直接被交到了长安县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