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因为写作者的偏爱,书中涉及河西道的不少城镇,无论是丰富性,还是趣味性,都远超其他。
所以,她特别的标记,也勉强可以用「格外感兴趣」敷衍过去。
其三,整册书中,不少章节、段落之间出现过意义不明、行数不等的空白,被崔稚晚标红过的那几部分尤甚。
这与大多数书行发行的普通书册那工整有序却文字密布的抄录,有着十分明显的差异。
但那几行王逸少笔法,既然已证明崔稚晚手中的这册游记绝非市面上买来的,而是她自己的手抄本。
而每一个人在书写时,都免不得流露出自己的习惯。
那么,在每一段意图表达完整后,留上些许空白,实在也没有什么值得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的必要。
因此,第一次见到此书后,李暻虽心中有过怀疑,但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未与就此同崔稚晚深究下去。
但,这一切在能够书写出隐形文字的木橼汁液出现后,便大不相同了。
太子殿下几乎在想起太子妃曾在东宫中用这方法写字的同时,便开始好奇那本「西行游记」中的许许多多的空白,到底都写了些什么。
只是,因一个关于「呃逆」的传言,他已将她逗过了头,惹得崔稚晚咬牙切齿了大半天。
若是此时,他再不合时宜的去揭开另一件可能让她耳根发烧的往事,只怕她会当场变作被惹急的兔子。
咬他两口倒是其次,若是她在过后十天半月皆端着稳重贤淑的大度模样,一本正经的「殿下」长「殿下」短,李暻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