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崔稚晚费力的抱着箱子挪到崔融所在的小案前,弯腰搁下之时,还险些将装着葡萄美酒的常满杯撞倒,可崔三郎愣是无甚反应的看着她行动,面上更是丝毫不变颜色。
一个出身豪门的世家公子,眼见着便要被人揭穿还有另一重身份,乃是写出曾经风靡长安的话本作者,他竟也完全无所谓。
以至于崔稚晚之前准备好的敲打逼问的腹稿,一时间变得全无用武之地。
她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好后,抛弃全部拐弯抹角的刺探,直截了当的问:“你后来为何不写了?可是裴少卿入大理寺后,介意此事?”
见对面之人几乎写满整张脸的好奇,崔融知晓,她定还有许多后话要问,于是,他挑了挑眉间,反问:“十妹不知?”
他故意称呼自己为「十妹」,明显就是为了讨个嘴上的便宜。
崔稚晚悄悄的垂头撇了撇嘴,抬眼之时,乖巧的说道:“还请三兄多多指教。”
不情不愿的伏低,听起来,果然没什么意思。
崔融不再为难,开口道:“景隆十一年,我不是带着「你」回了清河郡?此后,你我可皆再未去过长安。”
原来竟只是因为,成年之后,各奔东西,裴少卿此后的探案,他皆不在近旁了,自然没法凭空走笔。
如此合情合理,却没什么趣味的理由,实在不足以迎合崔稚晚以前关于此事的诸多想象。
不过,她尚有许多当年在读这套话本时,难解的疑惑要问,偏巧今日崔融好像心情不错,显然会十分配合为她答疑解惑,也算得上是好事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