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青丘这么好,我就该带着阿爹阿娘一起来。”邢如意合着眼睛嘀嘀咕咕:“不过,就算我说了,那个时候的阿爹阿娘也是不会相信的吧?阿娘离不开她的制酱铺子,也离不开镇子上那些喜欢吃她做的酱的人。至于阿爹,他倒是舍得离开镇子,但却舍不得放弃自己的理想——不能入仕,也要为黎民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翻了个身,趴在桃树根上,让温暖的溪水,静静的自她后背上淌过。
溪水像是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舒缓着她身体的疲惫。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有些昏昏欲睡。
琴声,自另外一边传来。她倏地睁眼,扒着老桃树的树根往溪水的那边瞧去。
一袭白衫的男子盘腿坐在一块青石上,一只凤凰古琴搁在他的腿上,琴声自他的指尖流淌出来,一双黑眸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师傅!”她吓了一跳,脚下一滑,来不及呼救,鼻子就磕在树根上,紧跟着整个身子向溪水下滑去。
“如意!”狐狸抛了古琴,飞身而来,及时将她从溪水里捞了出来:“如意,你没事吧?”
“大白天的,你弹什么琴啊?弹琴就弹琴,你干嘛还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邢如意轻咳了几声,双手费力的抓着狐狸的衣袖:“师傅,你是不是故意欺负我不会游水。”
“不是。”
“那你干嘛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那是因为我的小如意长大了。”
“长大?”邢如意低头,这才看清楚自己的样子,脸“唰”地红了。
说也奇怪,刚到青丘的时候,她都是硬拉着师傅跟她一起下水的。那时候,也没觉得师傅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更不觉得自己穿的单薄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可现在,当狐狸说她长大的时候,她竟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既像是害羞,又像是在觊觎着某种期待。
“七年了,再长不大,我就成妖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