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儿却好像不知道疼似的,只一个劲儿的落泪。我到底是他娘,且自他懂事之后,就极少看见他落泪,心中不免心疼,就多了问几句。问了许久,他才告诉我,小姐被人欺负了,说是配不上他,要跟他分开。”
“嬷嬷可知小姐是被谁给欺负了?”
“彬儿没有说,我也没有问。只是劝他,既然这样,倒不如彻底断了好。一来,我们张家门风清白,绝对容不得这样的女子进门。二来,张秦门第悬殊,就算小姐已非完璧,秦老爷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下嫁。商贾之家,对于这些事情,终究不如读书人家计较的深远。
彬儿当时沉默不语,我以为他听进去了,哪知他竟没有听我的,最终落得个现在的下场。”
张嬷嬷说着,又落下些泪来。
“张嬷嬷常在小姐左右走动,可曾见过那个男子身上,总是系着一条破旧腰带的。”
“破旧腰带?”张嬷嬷抬了一下头:“秦嬷嬷的儿子身上有一条,还有我儿张彬也有一条旧腰带。府中小厮,多半用的也都是旧的。不知官爷问这腰带做什么?”
“没什么,随口问问。”
林虎原本以为找到了旧腰带,就能找到嫌疑对象,却没想到,这府中的嫌疑人竟有这么多,甚至连死者张彬身上都有一条旧腰带。勒死张彬的那条腰带,只知道是条深色的,可府中小厮,腰间的腰带多为深色,至于内部的绣花,他总不能当真一个个去验看吧?
话说回来,倘若他是那个杀人凶手,也不会将可以当做证物的腰带留在身边。这会儿,只怕早已经给毁掉了。案情看似明朗,实则却有陷入了一个僵局之中。
不得已,林虎又去了如意胭脂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