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虎也凑了过来。
“秦家小姐并无外伤,也无任何中毒的迹象,而且我也询问过秦家上上下下的人,小姐身体一向很好,没有旧疾,更没有隐疾。说实话,我当真不知道这秦家小姐是如何死的?”
“自然而然死的?”
“一个好端端的人,不可能自然而然的死,除非是年逾七十的老人,但即便是正常死亡的老人,在看似正常的表面下也都隐藏着非正常的因素。”仵作扫了林虎一眼:“我从事仵作这个行当也有些年头了,像秦家小姐这样,正值妙龄,却无缘无故死亡的,莫说是见过,就是听都没有听过。”
“张仵作没有见过,不代表别人就没有见过。张仵作没有听过,也不代表别人就没有听过。好在,我们还有个高手。”林虎有些显摆的指了指刑如意:“瞧见没有,那位长得很好看的夫人,就是我说的高手。”
“胡闹,一个年轻妇人能懂什么!”张仵作有些生气:“此事关乎人命,希望林捕头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可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顶顶认真的那种。”林虎转到刑如意身旁,问了句:“可曾瞧出什么没有?”
“闺房的陈设布局简单之中透着一丝雅致,说明这位秦家小姐不是只懂得绣花的闺阁千金,而是颇有些内涵和讲究的。说白了,就是秀外慧中,且从这些配饰的颜色上能够看出,秦家小姐性情温和,并不是那种张扬的,会在府中仗着小姐身份就随意欺压下人的小主子。”
“这与秦家小姐的死又有什么关系?”仵作皱眉。
“这秦家小姐是死在哪里的?”
“明知故问,此处既是第一案发现场,这秦家小姐当然就是死在这里的。”
“这里又是哪里?”
“废话,这里当然是秦家小姐的闺房。”
“一个尚未出阁的小姐,却离奇地死在了自个儿的闺房之中。假设,秦家小姐是被谋杀的,仵作认为这凶手会是什么人?”
仵作睁大了眼睛,没有说话。
“仵作心有顾及,即便是想到了,估摸着也不好意思吐出口。如意是外人,倒是不怎么计较这些。倘若秦家小姐的死,是意外,自然不用多做推论。可方才,仵作也说了,这秦家小姐正值妙龄,且身体健康,没有宿疾。林捕快也曾对如意说过,这秦小姐被发现时,是趴在这梳妆台上,且没有任何致命的外伤。死者面部表情平静,没有外伤,没有内疾,房间内东西十分规整,也没有外人侵入的痕迹,那么这秦家小姐究竟是怎么死的。
不是意外,就是谋杀,且还是高水平的,让常人难以察觉的谋杀。
假设秦小姐当真是被谋杀的,那么凶手是谁?这深闺内苑,外人很难进入,预谋杀死小姐的一定是秦家内宅中的人,且这个人,能够在小姐的闺房内来去自如,且不会被小姐怀疑。
具有上述条件的人有:秦小姐的爹娘、兄弟姐妹、贴身丫鬟或者府中常见的丫鬟婆子,至少是与小姐相熟的。”
“如意你刚刚说,这秦家小姐性子温和,应当不会难为下人。意思是不是说,这预谋杀害秦家小姐的凶手,不是府中的下人?”
“我可没有这么说过。小姐性子温和,不代表着下人就不会小心眼,但府中多数的下人都可以进行排除。一个温和善良的小姐,只会赢得下人们的尊重,而不会惹来挟私报复。除非,小姐跟那个下人之间,有什么化不开的心结。”
“我明白了,如意你这是在给我们缩小调查范围。”
“书瑶小姐是秦家的独生女,秦老爷自然爱如明珠,但据我刚刚入府时打听到的情况,秦小姐的生母早逝,如今的秦夫人只是继母。
既是独生爱女,秦小姐自然没有手足兄弟,可秦家却住着一对秦小姐的表兄妹。这表兄妹,是秦小姐的继母带来的。
除了秦小姐的贴身婢女碧桃外,府中与小姐走的最近的是秦嬷嬷和张嬷嬷。秦嬷嬷是小姐的乳娘,自小看着小姐长大。待小姐年满十四之后,就被小姐安排在别院居住,但隔三差五仍会过来照顾。秦嬷嬷丈夫早亡,有个儿子叫做秦川,自小也是在秦府长大的。张嬷嬷是后来才进府的,目前负责小姐的一日三餐。据说,张嬷嬷也有一个儿子,叫做张彬。”
林虎搓了搓手:“好,这些人,我都会挨着去查的。只是如意,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情况你都是咋知道的?我是捕快,我来秦家都两趟了,我都不知道秦家还有这些个人。”
“你想知道?”
“想!你给我说说呗。”林虎赶紧陪了一张笑脸:“刚刚去胭脂铺找你的时候,你连秦书瑶是谁都不知道。这一会儿的功夫,你就将秦家里里外外的关系给摸了个遍,可这一路上,我们都是在一起的。如意,你必须得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如果我有你这般能耐,我绝对可以成为永安第一,哦,不,应该是盛唐第一的神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