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荆棘
教室里鸦雀无声, 静得连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指尖发冷,一手揪着?腹部衣料,一手撑着?课桌,翁星唇色苍白, 绑好的马尾散了点, 一缕发丝贴在侧脸颊上, 忍着?疼,她静静地凝视陈星烈的眼睛。
单薄,锐利,很浅的内双,瞳色很深, 如岩石一般的墨色,指尖点在课桌上,漫不经心的意味, 他等?着?司唯嫣的答案。
握表的手停住, 秒针嘀嗒, 手背触及温热的牛奶,热意传递, 散了些寒气,呼吸很慢, 司唯嫣肉眼可见的紧张。
微卷长发遮了点脸庞, 司唯嫣垂了点头,耳骨一抹红,嗓音很轻柔,“谢谢。”
“有事可以找我。”声线尾调勾着倦意, 低而磁。
搁下这句话,单手抄兜, 长腿几步,他直接走了。
似乎刚抽过烟,气息淡淡的,有极浅的薄荷气息。
翁星注视他的背影,直到他落座,雪白颈线绷着?,如一根易折的弦,久久回不过神来。
零零散散的读书?声响起,紧绷的情绪才被渐渐冲散。
腹部的疼痛感愈加强烈,酸疼坠胀,翁星侧趴在桌子上,看着?司唯嫣课桌上那瓶牛奶,静静想的是,这是她喜欢的牌子。
情绪跌入谷底,生理上和心理上的疼楚折磨,翁星没能撑过那节早自习,她请了半天假去诊所看病。
坐在白得发黄的海绵床上,一手扎着?针管输液,透明膜布外的世界被雨雾笼罩,树叶深绿,叶尖水珠剔透滚落,同输液瓶里的药液一样,一滴一滴地?往下砸。
思绪很难集中,熟悉的公式和知识点都一丁点也想不起来,她只能记起陈星烈对司唯嫣说话的模样,分明是曾对她才有的耐心温柔。
心脏仿佛浸满水,水压压迫,呼吸难窒。
拿海绵塞塞上耳朵,翁星侧躺下身,半蜷缩着?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