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烈慢条斯理开了瓶新的啤酒,气泡滋在冰冷的铝皮壁上,沾在那修长的指节上,他也毫不在意,嗓音低而轻慢,“让你。”
说得轻飘飘的,似乎这只是一场不值得他投入丝毫精力的游戏。
周佑天咽下一口气,抽杆,“别后悔。”
张帆奇借势放话,“你们输定了。”
他身旁小弟也跟着喊:“我们天哥打桌球没输过谁,等着求饶吧你们!”
而周佑天弯腰,弓背趴成与桌面平行的一条线,出的第一杆,利落完美,一颗红球入洞,白球稳稳停在边缘。
那些狗腿子小弟立刻鼓掌,一场戏演得异常热闹。
陈星烈后撤躺靠进沙发里,身子半陷进去,浑身透着股倦意,懒懒的耷着眼皮,根本没看那球台一眼。
还有人在挑衅,“烈爷,赶紧认输了吧,小心我们天哥一杆清台。”
陆行之抛硬币无聊和他对骂,“要真清了我们佩服啊,以后见你们磕个头行不行啊?”
“不磕你们当孙子。”
“成啊。”陆行之一手撑头,眯眼懒懒道:“好了叫我们啊。”
周佑天出了第二杆,进球。
“他妈来我们地盘倒睡上了。”有人愤愤道。
周佑天没受干扰,一连进了五球,最后第六杆的时候路线歪了点,但也因此设置了一道非常难的球面。
母球和黑球离得极近,几乎贴上。
拍了拍手上的灰,周佑天走陈星烈面前叫他,“到你了。”
揉了揉后颈,陈星烈眼皮耷下,睫毛很长,落在眼窝里打出一圈阴影,他点了支烟咬着,随手摸了根球杆,站到周佑天身边,都比他高了半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