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从断层处摔下,跌入深渊。
晏伐檀惊醒了,他昏睡了整整两天,此时已是满身大汗。前几日中了顾居敬的冷针,他挣扎着对一直守在外面的女暗卫发了暗令,这才被她扶持着回到星苑,那处被梨花树围起来的小小楼阁,原本叫居鹤楼的,后来被谢我存改名叫了这个名字。
他任由暗卫携着他,闭眼前还不忘叮嘱她千万不要回府而是回星苑,因为他怀疑晏府里已被安插进顾居敬的人。可等他一睁眼,就看见了一脸愧疚的暗卫,以及她身后关切着站起身的晏家老太太,晏伐檀的母亲。
女卫的功力只能暂时减缓他的疼痛,这是她第一次没有请示晏伐檀的意见,驾着马车将他带回了晏老太太修养的庙中。他早该知道女卫是他母亲安插在他身边的人,晏伐檀看着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同之前一样敏锐多疑了。
晏伐檀挣扎着坐起身,忽觉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那痛苦如万千根荆棘被团成一团,在他腹中碾压着他的血肉。晏伐檀突然想起什么,忙掀开身上厚重的锦被。
原本微微凸起的腹部如今已十分平坦,腹前的衣物静静的贴着他,本该最舒服的面料,却像一尊警钟一般撞上了他的心。晏伐檀疯了似的去抚摸这么长时间来一直尽心呵护的那处,等他终于明白了孩子已经不在了的时候,他转头,面向已是满脸泪水的晏家主母,他问道
“娘,孩子呢?”
“檀儿,你听娘说。娘问郎中了,这个孩子本来就虚弱,肯定是他觉得自己没准备好,便先回天上了。你放心,你和谢大人都还年轻,等你们准备好了,他会回来找你们的。”
晏伐檀没有说话,安静的仿佛没有听见她劝慰的话,可一滴泪珠已从他的下巴上滚落下来,砸在床榻上。
“顾居敬杀了他。”
似是在陈述一件别人的事,晏母瞧出了他的不对劲,忙让女暗卫去喊郎中来,她上前,想要将他抱住,晏伐檀抬起了头,带着哭腔道
“他杀了我的孩子。”
“檀儿,你不能动他。你们的父亲是经历过生死的至交,顾培先生对咱们家有恩,你不能杀他。”
晏伐檀猛的松开了握着晏母的手,却被晏母再次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