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脉象好多了。”

风胡子收回搭在他腕子上的手,又往药箱中摸索一番,捡出个小药瓶,连着几味已瞧不出原貌的草药倒进药碗里,细心的研磨起来。

“饮酒最伤身,大人身子底盘还弱着,近些日子还是不要饮酒了。不然再名贵的药都没效力了。”

风胡子似是无心顾及段玉看向他的眼神,只是忙活着摆弄手中的杵臼。自顾自的补充着。

“其实大人这些天进补的也差不多了,主要是心病。凡是看开些,心里的郁结好了,身子自然也就好了。”

“宫里的都这么说,私下里又传我活不成了。”

段玉哼一声。

“我倒是不知道这是说我的病好不了了,还是有人故意这么传给我听的,要杀了我呢。”

“大人的病能好,最迟这个春天,一定能好。”

风胡子仍是低眉顺目的模样,段玉听着他的话,突然笑了。

“先生这是安慰我呢,还是也觉得会有人来杀我。”

那人手中的活计突然停下,未言语,又从箱子中翻出张草纸,将药铺在纸上。

褐黄色的草汁渲出一片深色,冒出股腥苦味。段玉不禁皱了皱眉头。

“我只是觉得,其他人的事都是次要的,大人也该为自己多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