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有些大,晏伐檀声音里也怄了气,教谢我存听愣了,不敢置信的扭过头去瞧清了他的表情。
原本一副事不关己的面皮上挂了两抹愠怒的红色,谢我存不知他哪里来的火气,但也教他吓住了。
晏伐檀凝了眸子睨着她,伸出的手丝毫没有要缩回的意思。眼里的怒气要将她撕碎一般。
他无心用一惯的理智去克制此时喷涌而出的怒火。只觉这盒被人拒绝的口脂像极了他自个儿。
她不信就不信罢,怎么着都碍不着他的过活。晏伐檀原先是这样想的,晏伐檀理应是这样想。可此时清清楚楚的听见她说不信这两个字的时候他脑海里的理智便被喷涌而出的火舌吞灭了。晏伐檀明白这种情绪的名字是羞恼二字,却从来都未想起过羞恼的表面下裹着的,是慢慢的委屈。
谢我存自然是想不到这些的。她怔了怔,还是服了软。从他手里接过了那盏小小银盒。
晏伐檀的手心有些烫,触上她微凉的指间时,他怔住了。
她在颤抖,虽是极力的克制了,却教他察觉的一清二楚。
“谢谢!”
还是不服气一般,谢我存的答谢是吼出来的。她将胭脂收进怀里,便扭过身去。
“谢大人,我不是有意的。”
谢我存止了脚步,扭过头来时对他爽朗一笑。
“我知道。都怪胃病。”
只留给他一个目下无尘的背影。谢我存抬起手挥了挥,故作轻送般,用些家乡的口音。
“明儿见。”
晏伐檀立在落霞里许久,直到那个身影在他视线里小成了一个点。
“主子,咱走吧。”
侍从过来搀扶着,却闻身边人闷吭一声,慢慢的弯下了腰,接着又掩紧了小腹,整个人向前倾去——
“主子!”
“今日怎得回来的这样晚?”
玄清明有些心疼的拿掸子在她身上扫个不停,又往她手里塞了双木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