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了。
“是,”秦厌垂下头,埋在她颈窝,声音低低的,“从头到尾都是我自讨苦吃。”
可他紧紧抱着她,很用力、很用力,像是想把她揉进身体里。
“可我就愿意自讨苦吃。”他说,有种很冷淡的咬牙切齿,“不管是甜是苦,只要是我的。”
闻盈微微忡怔。
她有点茫然地坐在那里,颈窝里像是有什么温热的水珠化开,湿漉漉的。
“别这么对我。”秦厌很低很低地说,近乎失控,“……别这么对我,闻盈!”
“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几乎像是哽咽,卑微到尘埃里,闻盈从来没有听到秦厌用这样的语气说过哪怕任何一句话。
“我求你。”他说。
一片冰冷的死寂。
他们僵硬地依偎着,很久都没有人说话。
闻盈一直沉默。
过了很久,她才终于缓缓地抬起手,轻轻抚了抚秦厌的侧脸,将他推开一点。
安静的月色里,她看见他猩红的眼眶。
“秦厌,”她轻声说,“你醉了。”
她垂眸,在他死死的注视下,一点一点,掰开他紧紧攥着她手腕的手。
闻盈安静地抬眸。
“明天还有事要做。”她说,平静如水,“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