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是不是我们第一次这么亲密?”
这不像她,他想。
闻盈那么骄傲,那么冷静,不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她该永远理智、永远矜持、永远克制,骄傲地把心动当成是冲动。
她只要最好,次好、很好都不要,差一点都不行。
黑暗与寂静里,闻盈不像是闻盈。
而秦厌也不再像秦厌。
“不是第一次。”他说,“出国前那一年,我们从小钟楼出来,你问我能不能让你抱一下——那才是第一次。”
那也是秦厌人生里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靠得那么近。
近到只要她再留心一点,就能听见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和她的一样。
“挺后悔的,”他说,像是陈述,心甘情愿认命,“如果当时抱紧你就好了。”
很漫长的寂静与黑暗里,她一直没有说话。
他也没有。
像是心照不宣地在昏暗里守护某个共同的隐秘,亲密依偎的两个胸膛里,两颗遥远又切近的心脏跳动着,应和着,揉成同一个旋律。
秦厌开车送闻盈回家。
其实闻盈早已从闻爸爸那里搬出来,她平时都住在自己的公寓里,有点孤独,但很清净,可惜她刚刚崴了脚,行动忽然不便了起来,决定回家住一段时间,蹭一下家里的保姆和司机,等扭伤好了再搬回去。
他们在封闭的沉闷里一时无话,闻盈于是提前打电话给闻弟弟下楼来接她。
闻弟弟已经上高一了,高高壮壮,一看就像闻爸爸,走出去很能唬人,现在也在仕英高中上学,和姐姐的关系算不上很亲密,但也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