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微微皱着眉,像是不太赞同似的,然而她的目光却牢牢地盯着秦厌,呈现出一种很少见的专注到极点的模样。
自从他们把话说开后,闻盈就很少有这样认真凝视秦厌的时候。
他们在商言商,闻盈坚决不多给秦厌一点同学、合作对象之外的眼神,从小打小闹的随手尝试,到越来越像模像样的合作。
秦厌也像是很明白她不言说的拒绝,他们就这样心知肚明地故作寻常。
装得久了,就连闻盈自己也有一点相信她是真的对秦厌不感兴趣了,也许那种若有似无的情愫早已在时间里消弭殆尽,只剩下褪成死白的回忆。
但此刻,他们就这样面对面坐着,在杂乱无人的办公室里安静地对视,目光所及只有彼此,一切伪装和借口好似都无所遁逃,消融在这别无旁人的一眼中。
闻盈心里升起一种很复杂的酸涩,她才意识到她并不如她所判定的那样视秦厌为过眼烟云。
她深心里仍然如两年前那样暗暗在意他,甚至这在意还要胜过往昔,混杂着从前未有过的怪怨和难平意,像是半生不熟的草莓榨成汁强行灌入喉头,换得一腔酸涩。
她当然还喜欢他。
这发现比什么都让她倍感难堪。
“是有点冒险。”秦厌很平静地任她打量,从闻盈走进这间办公室起,他的目光就一直追随着她而动,一刻也没有挪开。他凝视她时大大方方,并不咄咄逼人,只是有一种很幽邃的专注感,不会给人冒犯感。
“但我觉得你应当会喜欢。”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