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老师教的那样，先缓慢地把自己浸在水中，尝试用鼻子呼气，离开水时用嘴巴吸气。”竹中站在一边向永久讲解游泳技巧。

被水浸没的感觉不是很好，难以控制的四肢和受阻的视线让永久感到不安。他按照竹中的提示尝试在水里憋气，憋气时带来的窒息感持续传向脑海，激发出原本因为亚人而弱化了的对死亡的恐惧。

感觉自己即将到达极限，永久控制不住冒出水面呼吸大口空气。

他呼吸得太急促，换气时的新手行为让脸颊上尚未滚落的水珠被误吸进呼吸道中，加了消毒剂的泳池水刺激鼻腔黏膜，永久控制不住咳嗽起来。

好难受……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讨厌游泳。

摔了也只是肢体的疼痛，呛到水的话就会生不如死。以及没有人能主动憋死自己，求生是生物的本能，所以他讨厌窒息的痛苦。

“没事吧！”一旁站着的竹中善懊恼地拍着永久的背。“应该慢慢来的……是我太心急让你练憋气了……”

“没事。”终于缓过来的永久拍了拍对方的手臂，示意自己不需要对方继续搀扶。“是我逞强了。下次我会多注意。”

“善，我们继续练习吧。”

“好！”

直到这节体育课结束，永久也没能学会游泳，只是勉强在竹中的搀扶下游上那么一小段距离。而且大部分时间他都是在休息。

裹着毯子坐在更衣室，洗漱完毕的永久等着竹中从淋浴间里出来。

不知是否因为游泳时两人距离拉近，就在刚才永久准备淋浴的时候对方黏糊糊地想要挤进淋浴间里被隔板分开的狭窄空间，吓得永久手忙脚乱地将对方推了出去。

对方担忧的表情就好像担心他不会自己一个人洗澡一样，再三保证自己完全没问题后才说服对方自己不需要帮助。永久感觉很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