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往常的沉稳低沉, 男人的声线暗哑地像被砂砾蹭过似的, 在心间研磨而过，又酥又磨人。

何歆瑶面红更甚, 却还是鼓起勇气迎上那双狭长的凤眸。

“知, 知道……”

停顿了一下, 她直直望进他的眼睛里。

“你不是也已经放下了吗？”

“放下？”陆临珹眼中掠过一丝狐疑。

“对啊。”何歆瑶眨了眨眼, 神情有些不大自然, “要不是心里已经放下你前女友, 你怎么……怎么会……”

“亲我”两个字含糊地咬在口中，最后吞回腹里。

而陆临珹的重点却在于“前女友”这三个字，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个前女友了？

“说清楚。”

这还不够清楚吗？何歆瑶轻轻咬住下唇。

就像她为了满足母亲的愿望一样, 她望着他, 语气渐渐冷静下来。

“你之前不就是因为心里有人, 又不想随便接受家里的安排, 就想找个好聚好散又不会干涉你的人来完成婚姻大事, 也好应付了事……”

稍顿, 她嘴角浮起一丝自嘲, “而我刚好在这个当下出现, 算是某种意义上满足了你的择偶条件……”

逻辑清晰，语句通顺，听起来似乎没毛病。

然而陆临珹却笑了。

像是听见了什么特别有意思的笑话, 嘴角的笑意瞬间荡漾开来, 拦都拦不住的那种。

何歆瑶愣住了。

印象中, 她见过面前这个男人冷笑、哂笑、嘲弄一笑和似笑非笑的样子，最多也就是偶尔微微一笑……从来没见过他笑得这么开怀的一面。

薄唇勾着两个小括号，微微眯起的凤眸牵起细细的褶皱，像两把小扇子似的，漆黑的眸光却仿佛有星光缓缓流泻，洒落万千星辉，整个世界都被照亮了一般，连原本阴暗的夜色都瞬间明亮了起来……

“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