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年,第七年,还是在纽约。
恢复状况良好,已经可以正常与人交流,但大多时候不太想说话。
右手已经可以写字,练了一种新的字体,和左手写的完全不一样。无聊的时候写了几封信给某个人,没寄出去,锁在抽屉里。在一个雨天自己拿出来读了读,都撕了。
偶尔还是会很想死。有一次待在房间里看文件,看着看着,他发现自己把手里的钢笔笔尖扎进了手腕里,当时甚至没感觉到痛,只觉得兴奋。等血淌了一胳膊他才玩够了,起身去找医药箱包扎,处理好伤口,继续回来工作。
很难受的时候就看她的比赛。
想继续学物理是不可能了,告别过去,一脚踏入资本的世界。他开始学着看财务报表,学管理,学投资,学怎么跟那群所谓的成功人士打交道,学怎么赚钱。
自顾不暇,没办法去找她。
有时候会猜想,她会不会已经忘了自己。
第八年。
回国给谢震业打工。
忙得焦头烂额。每天都在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但又不得不做,只能一边想死一边继续做,帮撒旦赚钱。
看到她因伤退役的新闻。
想去找她,身不由己,没有时间。
又过一年。
生活渐渐稳定了些,开始能拥有一些自己的时间,有目的性地去她所在的城市开了一家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