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去哪儿了?
说想找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消失,是那样吗?不然就是跑到世界的某个角落当流浪汉了……又或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可能性太多。
猜想到最后,已经有些心如死灰了。
到北京的时候,教练的、爸妈的、队友的电话一个个打进来,她一个都没接,打车去了一趟他的学校,把一沓寻人启事交给了李均意的那个室友,刘羽晨,请求对方帮她在可以贴的地方贴一贴。说着,她又从包里翻出一些钱,递过去,说拜托你,算我求你,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不管有没有用我都要试试。把东西递过去的时候,她的手一直在抖。
对方因她伤心的表情动容,连忙把钱塞还给她,说不用,我帮你就是了,你放心,我尽力帮你找。
做完那件事,易慈最后在他的学校里走了一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像是在进行什么仪式。看完,她干净利落地走了。
延迟归队一天,回去后她不出意外地被教练狠狠骂了一顿,给与警告处分,再三强调说再有下次直接卷包袱滚蛋,无组织无纪律,一点规矩都没有,当什么运动员!
易慈安静听训,最后只回了一句,不会再这样了。
她强迫自己暂时忘记他,把所有精力投入到训练中。
忘记是最好的方式,只有那样她才能好受一些。感情是那样虚无缥缈的东西,远没有跑道和成绩真实。
他消失了,可她还有自己要做的事,她不能停下来。
那年夏训结束时,国家队的人找来了。例行程序走完后,她正式离开省队,进入另一个天地。
去国家队那天,林以霞打电话来告诉她,说李均意的学校把他的东西全寄回她家里了。
像是一种变相的宣告。
她回了一句我知道了,挂掉电话,怔怔地发了半天呆。
日子被推着往前。
一年,两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