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阿鸳,你说,他们这样.......怎么能让我放心把这个皇位交给他们?”
引鸳此刻终于懂了秋君药的良苦用心,顿时百感交集:
“陛下,您是对的。”
“他们太冷漠了,阿鸳。”秋君药抱住引鸳,轻轻摸着他柔顺的发丝:
“一个皇帝,手上可以沾着亲族权贵的血,但不能沾着百姓的血;他可以是个狠心绝情的皇帝,但他独独不能对他的百姓狠心。”
“爱民如子爱民如子,这不是一句空话,朕想让他们都明白,只有将百姓的利益看的比他们自己的利益还要重要,才能算作合格的皇储继承人,否则,不管他们怎么玩弄权谋和手段,怎么讨好朕,朕都不会吃他们这套。”
秋君药:“可惜我来的还是晚了些.......四子折三,朕的教育,真的太失败了些。”
“那陛下之后打算该如何做呢?”
引鸳从秋君药的怀抱里抬起头,忍不住伸出手,抚平秋君药眉心的刻痕:
“需要臣妾从旁辅佐吗?”
“自然是要的。”秋君药说:“这几天都在忙着转移安置那些受害者,以及轻点他们烧毁的房屋和财产,改日还需要派人带着赔偿金下去抚恤他们。”
秋君药皱着眉,冥思苦想道:
“阿鸳你说........派谁去好呢?”
“若陛下派引氏的乡绅权贵去,倒是可行,只是我引氏这几个月一直听从陛下的号令,低调行事,非陛下之诏不出。”
引鸳说:“陛下您一直想压制引氏专权,如今已经初见成效,不可再生动荡,扰乱朝堂格局,不若陛下另派他人去吧。”
“抚恤民众,必得派位在普通百姓间颇有威望和声名的人,他们才愿意听从;如果找不到这样的人,只能派个位高权重的人。”
秋君药闻言果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引氏百年世家,学生众多,清誉满天下,倒是可以,只是现在这个形势,还是派个有权势的去为好.........”
就在两人皆为难之时,电光火石间,秋君药忽然脑内一闪,猛地想起个人名来:
“对了,景秀呢?”
他抓住引鸳的衣角,急切地问:
“景秀今年多大了?”
引鸳不明所以地回看秋君药,并没有将自己的衣摆抽出来,而是听话地思索片刻,道:
“回陛下,景秀生在冬天,按照大端的历法测算,如今虚岁已经为十一有余了。”
“........”闻言,秋君药果真一愣,随即心脏狂跳起来,忍不住笑道:
“虚岁为十一了啊.......好,很好.......”
他猛地掀开床帏,对着门外高声道:
“来福?”
来福的影子在窗纸上透出圆润的弧度,只见他拱手,轻声问道:
“陛下,有何吩咐?”
“给朕传七皇子景秀入勤政殿。”秋君药说。
来福沉思半秒,接着又问:“陛下,几时召他进殿?”
秋君药闻言,毫不犹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