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有病吧四点多就把自己叫出来上班???
秋君药心里苦,但他不能说。
忍着困意,秋君药小心翼翼地从引鸳的身上越过,下床洗漱。
因为他生病,已经罢朝好几天了,要是再不去上班,这个国家迟早要完。
秋君药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落座,然后撑着下巴听他们一一上奏。
听一轮下来,他发现大端朝其实还是挺和平的,没什么事——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引鸳的父亲——引悯为首的老臣一直在牢牢把控朝政,而原主虽然有心整治朝纲,但没有什么太大的能力,加上身体一直又很差,所以摆烂下寄希望于丹药,而炼丹又会蚕食他的心肺,由此形成恶性循环。
秋君药不算是什么特别有上进心和事业心的人,有人替他操心朝政,他还巴不得,于是左一句“你说的对”又一句“他言之有理”,反正把这场早朝敷衍过去了。
大臣们对秋君药今天能正常来早朝、没有因为嗑药让他们在宫门外等很久也很满意,一场早朝下来,有不少人都说陛下变了——
变更帅了。
秋君药下了朝时候,一堆奏折就被搬到了勤政殿,秋君药见此微微一笑——
然后把那些奏折都丢给了引鸳。
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引鸳不知为何,隐隐有一种自己被坑了的感觉。
从早上到晚上,秋君药和引鸳分工明确——
秋君药疯狂恶补几位先皇帝在位时所做的贡献和颁布的政策,引鸳则负责帮秋君药披奏折,遇到拿不定注意的事情,也会问一下秋君药。
秋君药其实也不太拿捏的住,但他很会举一反三,看到过之前先皇做过的决策,也会依葫芦画瓢,给出批注。
但他大部分时候都很懒,一般都是他口述,引鸳写,两人分工搭档,也足足批了拢共三个时辰才完事。
“累死我了.......”
秋君药是肉眼可见的暴躁:“这个柳江总督能不能别再问我要不要吃鼠丽果了——他已经连续问了整整四次了!”
“柳江离皇宫很远,鼠丽果送到皇宫早就已经腐烂了。”
引鸳顿了顿,又道:“不过臣妾曾经去过柳江探查当地的风土人情,他们的鼠丽果确实很好吃。”
在被罢黜的那几年里,引鸳游历了名山大川,还做了不少官员的幕僚,所以聊起这些奇珍异物如同信手拈来,毫不费力。
“真的啊?”秋君药看他一眼说:“那等三年之后,我放你自由,你可以再去吃一次。”
引鸳没有吭声,顿了顿,颇为僵硬地转移了话题:
“陛下,这几天你一直忙着批堆积的奏折,一直没有召见几位皇子,他们曾经问我,您什么时候有空,能检查一下他们的功课?”
上班已经够累了,还要给三个孩子辅导作业?!
秋君药简直想鼠。
他心累地歪倒在引鸳的肩膀上,脸因为压迫而微微鼓起一点,看上去多了一分少年的可爱,含糊道:
“下次吧。”
平心而论,秋君药内心深处,并不太想让那几个孩子过快地成熟起来、羽翼过于丰满,从而太早成为帝王的储备力量,威胁他的地位。但令他颇为感到棘手的是,原主和三位皇子似乎关系淡漠已久,忽然想要和他们拉进关系,妄图用亲情感化他们,改变自己的结局,似乎是一个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不论三年后引鸳是否能真的遵守承诺守他无虞,秋君药也总得有个退路和后手,总得找到能制衡这三位皇子的力量,来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
可是,上哪去找那个planB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