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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害怕,而是一种已经超出了思考和理解范畴的空茫。

暗金色的眸子盯着她,映着她怔忡的脸。

随后, 曲泠弯了弯眼睛,攥着她手腕一拽, 于是叶韶就跌伏到了他的身上。

滚烫的血立刻浸透了叶韶与他相贴的衣物,叶韶这时终于拾回了些理智,手忙脚乱撑着身子从他身上要爬起来,手在被血浸润得湿滑的土地上一滑, 对曲泠造成了第二次重击。

曲泠忍着痛闷哼一声,叶韶整个人都要炸起来了,连声道歉就要起身,给曲泠按着脖颈不许她乱动。

有热乎乎的血从曲泠肩上流到叶韶脸上, 眼睫也沉重着被血珠黏连起来,叶韶第一次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一个事实——

曲泠也是有可能会死掉的。

再怎么强悍的野兽,死掉了就是一摊混乱的肉块,除了让人饱腹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幸好他的呼吸是滚烫的, 热乎乎地擦过叶韶的耳畔, 心脏激烈而急促地跳动, 骨骼尽管断裂却依旧坚硬。

他不是一碰就碎的精致瓷器,而是某种更暴烈地野蛮生长出来的东西,他来自于深林,于是深林与土地源源不断给予他力量。

“死不了的。”曲泠说。

他动作有些粗暴,大约是疼痛让他控制不好力度,强硬着捏着叶韶后颈让她仰头起来,很用力地和她接吻。

犬牙啃噬上叶韶的唇瓣,尖锐的痛楚让叶韶本能往后缩,但后颈被钳制得死死的,她只能被迫承受。很快唇齿间就弥漫起了血腥气,也分不太清楚是她的还是曲泠的。

青丘尚未收回的暴烈妖力被他在经脉里走了一圈炼化成灵气,借着唇齿相接慢慢地渡进叶韶身体里。

察觉到曲泠的意图,叶韶强迫自己放松下来,手无比艰难地寻摸到他后颈的位置,学着他平时的动作轻轻地捏着。

于是那粗野的吻渐渐变得温柔起来,最后甚至有了几分劫后庆幸的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