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曾侍郎也去了,他倒是有些意外。
不过一想,曾江和魏铭也是同窗,他们同在国子监读书,曾家也和魏家一样是清流世家,便也觉得没什么奇怪了。
不过为了稳妥,肖从安还是派小厮去打听魏荣今日可曾出门,什么时侯出门的。
很快小厮回来说,魏小姐一早就出了门,急匆匆的,像是有什么要事。
肖从安放下手中差事,向上司告了假,匆匆忙忙按信中地点去了。
昨日坏了一辆,魏家如今就剩下一辆马车了。
遣散奴仆时,连多余的马也卖了,就知道如今魏家有多缺银子。
魏荣再三交代,小心些,可千万别再惊了马,弄坏了马车。
下了车,魏荣被扶上轮椅,金橘推着,倒也没什么不方便。
若是平日自己随便画画倒也没那么多讲究,可要卖画,那讲究就多了,什么墨画什么画,什么颜料留色持久,什么纸张适合,还有笔,画山水风景的,画人物肖像的,勾边的,上色的,都是学问。
幸好,魏荣是擅长的,这家笔墨斋是阿瑶名下的,她常和阿瑶一起来,掌柜的都认得她。
掌柜的一脸热情,并没有因为魏家落魄而小瞧她。
魏荣也没有过度自卑,还和往常一样,把自己要用的都挑完,一共花了二十多两银子。
魏荣有些小心疼,早知道以前省着点了,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她得好好画,赶紧把这些银子赚回来。
魏荣这些日子,除了昨日去给父亲扫墓,也好久没出门了,便打算在街上逛逛,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灵感作画。
过几日就是春闱,街上不少来京城的年轻士子,魏荣想着,不若画一画这街边风物,摆摊的,卖艺的,拉车赚吆喝的……形形色色,倒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