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熙朝恰巧也这么觉得,起身道:“今日承蒙侯爷盛情,天色已是不早……”
沈颐客气道:“但贫道观天象,半盏茶之内雨势便要转大,不若二位大人在此暂住一晚,明日再作打算。”
贺熙朝伸手触摸绵绵雨丝,“这点小雨哪里算得什么,我与蹈之亦有公务在身,便不久留了。”
许是苍天和他过不去,话音未落,原先的和风细雨瞬时便成了狂风骤雨,甚至还打了两个响雷。
这下想走也走不成了。
侯府的客房自是高床软枕,钱循本就奔波了一日,晚间又看了这么场好戏,写完家书后,几乎是一沾上枕头便沉沉睡去。
“蒙蒙接白云,皎皎混清月。长歌古人句,山明望松雪……”
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可就是这般的雷声雨声中,如泣如诉的幽怨女声却依旧清晰可闻。
钱循几乎立时便被吓醒了,但破案的本能让他连鞋都顾不上穿,匆匆打开门。
园中空无一人,而自己的隔壁,贺熙朝披着外袍,半边脸映着雷电。
神色竟是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