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予笑道,“你也没想到吧?”
“她发现秦兴业的歹毒心思之后一切都来不及了,就只能竭尽所能转移财产,最后那两年,她身体很差,就利用秦兴业的心虚要了不少珠宝和房产,走之前还狠狠坑了秦兴业一大笔,最后和她的嫁妆一起全都偷偷留给了我。”秦时予靠在沙发上,似乎陷入了回忆,“而秦兴业因为心虚,再加上马上就要得到舒家了,就没有计较,后来收购了舒家时追查不到这一笔钱,但也以为是我妈替舒家奔走打了水漂,便不了了之。”
秦时予看着姜语笑,“你说她是为了让我以后能报仇,还是单纯的只是希望我能活下去。”
姜语记得秦时予母亲去世时他才六岁,忽然就明白了秦母的良苦用心,她马上要死了,而秦兴业一个能狠心吞并妻子娘家,甚至害死结发妻子的男人,对儿子又能有多少温情呢?
舒家垮了,她走之后,一个六岁的孩子能平安长大吗?
她不敢赌,于是只能狠心把儿子推到自己的对立面,让他成为秦家的一份子,这样至少秦兴业不会觉得他是个威胁,能让他多一线生机。
事实上她也赌对了。
所有人都以为秦母恨秦时予,而秦时予也同样恨着她,所以秦兴业虽然因为保险起见打压他,却也让他“毫无作为”的长大成人了。
姜语难以想象这么多年秦时予是怎么熬过来的,尤其看着他依旧波澜不惊的表情,都说人遭遇极端痛苦的时候反而会没有感觉,他的不在乎和没感觉,其实就是因为痛到了极致的自我保护吧。
姜语忽然觉得难受,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我觉得她是让你好好活下去,然后报仇。那种禽兽不如的人,不配圆满的活着。”
秦时予感受着头顶的温柔的动作不由一顿,姜语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越界连忙收回手,“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