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徒弟都有他们自己的路要走,小辈们会有自己的人生,他们走在前面,而能陪着走完一生的人,终究是他们各自身旁那人,或是他们自己。
容清棠心里一顿,却也没有多问,只是柔声道:“好,到时我来送您和师娘。”
师父和师娘更习惯江南的水土,容清棠再不舍,也不会拖累他们的步伐,影响他们本身的选择。
“但我还是很舍不得您和师娘。”容清棠仍像以往一样,不吝于和自己亲近的人表达心意。
“我会每旬都往江南写信的。”
温兰点了点头,随即轻声说:“陛下说你可以在状元府里多住段时日,我们也能时时看见。”
容清棠有些意外。
卫时舟没同她提起,只说她可以不必急着回宫。容清棠还以为他只是指的今日。
“那他……应会和我一起住在状元府。”容清棠小声提起。
怀荆执着茶杯的手凝滞了一息,忍不住问:“一国之君在宫外长住,恐怕会引人非议?”
“他便是一日都离不得了?”
怀荆还以为就他们师徒几个呢。
他怎么看,都觉得卫时舟像是想将他的小徒弟囫囵个儿抢过去,生怕他们雨隐楼会把人带走,才会日日守在她身边。
温兰抬眸瞥了怀荆一眼,淡声道:“年轻人的事你少管。你一把年纪了,不也一样?”
容清棠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情意正浓,不只是卫时舟,她好像也不愿意离他太远太久了。
皇宫威严气派,本该是卫时舟的家。但在那里,卫时舟被自己的母亲恨了这么多年,那儿实在没有家的模样。
相比之下,状元府其实更像是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