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作平常地说:“好, 有劳你了。”
卫时舟稳步走近容清棠, 从她手中接过帕子后轻声说:“若是让你不舒服了, 便同我说。”
容清棠低低地“嗯”了一声。
而待卫时舟真的开始帮她擦头发后, 容清棠才意识到, 依着卫时舟这般小心仔细, 她又怎么会觉得不适呢。
容清棠自己绞头发时, 为了图方便,会随意地将长发分至两边搭在肩上, 然后左右轮流交换着擦。偶尔耐性不够了,头发干得七七八八了她便不再继续, 让它自己慢慢晾干。
但卫时舟先用一条大巾隔开容清棠的湿发和肩背, 将她的头发擦得不再滴水后,才放轻动作, 温柔细致地一缕一缕地继续为她把头发都擦干。
容清棠不由得暗自想道, 原来他的性子果真如此, 无论何时都沉稳温和,极有耐心。
容清棠今晚穿着月白色的寝衣,她坐在床边,卫时舟则站在她身旁。
最开始帮容清棠擦头发时,卫时舟便不经意地瞥见了她白皙漂亮的肩颈。
和应是在沐浴时被热雾氤氲出的一层薄红。
在那之后,他似是心无杂念地安静为她擦着头发,但落在她玉白后颈上的每一眼,都是他蓄意为之。
卫时舟让她柔软乌黑的长发在他指间流连,辗转。
他小心得似是正在虔诚地抚摸着什么稀世珍宝,唯恐会牵扯得让她觉出痛或是不适来。
两人之间静了片刻,是容清棠先出声说起了一件已经不得不去面对的事情——
“成婚以来,你已经在外间睡了一个多月了。”
卫时舟手上的动作微顿,长眸沉敛。
他正欲说出自己已经想好的说辞,却听见容清棠继续说道:“你在外间的榻上,应睡得不是很好?”